···美國隊長是誰？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滴掉在深井裏的水珠,看似平淡無常，但卻讓水面泛起圈圈的波瀾。

冬兵把這個名字放在舌尖反覆念叨了好幾遍,他開始覺得頭痛欲裂，但仍舊不願意放過這個找回記憶的契機。

“誰在那裏！”紫人的聲音突然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兩個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他們回頭,手電筒的燈光打在了紫人的身上。

“誰在那裏？”完全相同的問題。

紫人隱約看到了對方身上穿著的制服,而且這兩個人也不是冬兵的長相。

看到帶工作人員還沒有遭遇不測，紫人松了口氣，隨即就開始懷疑冬兵是否真的往這裏走了。

“回到你們的辦公室去。把們反鎖掉，不要出來。”他隨口說了個指令,看著兩個人乖巧的往辦公室走去。

藏在暗處的冬兵並沒有被發現，他只是覺得兩件可以幫他脫身的制服在他面前走掉了有些可惜。

但冬兵現在也並不想要殺人，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機械手臂,決定先逃出這個地方。他要去弄清楚史蒂夫是誰,這可以幫助他明確他自己的身份。

＿＿＿＿

諾維雅和麥克羅夫特的談話還在繼續,這種難得愜意的夜晚加上一點香檳的作用,他們都放松了不少。

飯後,麥克路羅夫特點了個布丁,而諾維雅要了一塊巧克力蛋糕。

“年輕的女士不是更加應該控制自己的體重嗎？”

“你也說了是年輕的女士了,”諾維雅假笑，她用叉子切下了蛋糕的尖角，故作滿足的放進嘴裏，動作誇張的像是購物電臺的主持人：“我這個年紀的新陳代謝速度大概不至於擔心一點飯後甜點。反而是你，你有沒有考慮過控制一下熱量。”

攻擊雙方的食譜最後總會會以麥克羅夫特的失敗告終。

但他自然有可以反擊的地方。

“再說說你的那位吧。”

“他不是我的那位！”諾維雅放下叉子，認真的和福爾摩斯講道理：“剛剛你還只是在問我是否對他有好感，現在你直接以‘我那位’來稱呼他了嗎？”

“一個合理的推測。”麥克羅夫特一本正經說：“而且這個推測實現的概率非常高。”

諾維雅將信將疑的看著自己的上司。她被這條思路帶歪了，但還是擔心這只是一個餐桌上的玩笑話。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諾維雅壓下那種誤入了靈媒店詢問姻緣的錯覺，她虛心請教：“你覺得···我和他會夠建立一段什麽樣的關系呢？”

托尼豐富的情感經歷和不算穩定的交往關系註定他不是個非常好的男友人選。更遑論副業是超級英雄的人可能面臨多大的風險。

“我只是說出了你們可能發生的走向而已。其他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走，我畢竟不是我家的那位，可以看到更久遠的未來。”

“你聽到了什麽風聲？”諾維雅一如往常任務之前一樣，像自己的上司請求一份私人的看法。通常麥克羅夫特的意見都很有建設性，他會特意帶出一些風聲，為諾維雅提供一些便利。

這一次也一樣。

“我想今天他和紫人要面對的人···你也知道是誰了。冬日戰士是一個非常不安定的因素，他可能會導致不可挽回的局面。”

諾維雅低頭，心有戚戚焉的戳了戳蛋糕。

所有的宇宙最後都會帶出不可挽回的內戰大事件。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只是最開始她以為這和自己毫無關系，後來又以為能夠及時的抽身而出，現在看來，留給她周旋的時間並不多。

“我在97年的時候遇到過冬兵一次。”

那次諾維雅破壞了冬兵的全部計劃，還在他的觸發語當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那是一顆質疑九頭蛇的種子，諾維雅本來想要把冬日戰士留下的，但那個精通所有格鬥手段的男人卻以超乎她預判的走位逃走了。

“你對他的印象不差？”

“當然，他在刺殺重要人物這一點上做的非常好。···我比較在意的是，當時有另一種力量約束我不能改變巫師界之外的事情。”

諾維雅通常不原意去描述那種碰壁的挫敗感，她放出藤蔓準備抓住冬日戰士，雖然受限於地形，諾維雅的藤蔓無法徹底展開的，但冬兵的逃跑也如有神助一般，——拐角冒出來的石膏像、大廳的吊燈都擋掉了藤蔓的捆綁和牽扯。

諾維雅確信之前那些家具和裝飾物都還不在那些刁鉆的位置上，要是有人潛伏在暗處的話，她也一定能夠發現。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操縱時間，幫助冬兵逃脫。

這個看不見的敵人導致諾維雅拆掉了大半個城堡，城堡的擁有者是個上了年紀的慈善家，出於對老爺子彪炳功績的崇敬，諾維雅還花了不少時間重新把城堡的各個部位覆原回去。

如果諾維雅可以，她會去救下斯塔克的父母，拉回掉下的冰川的冬日戰士，端掉九頭蛇的老巢。

諾維雅承認那一刻她是非常挫敗的。但在結論方面她並沒有那麽糾結，她一拍桌子說：“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了，我會站在托尼的這一邊。”

無關對錯，他們就是應該站在一起就是了。

＿＿＿＿＿＿

紫人的直覺絲毫沒有給出他半點提示，他和冬兵擦肩而過。後者順利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從二樓直接跳下去，逃出了劇院。

劇院之外的景色對他來說非常陌生，廣場上的路燈都亮著，一盞盞的，延展到了很遠的地方。冬兵無所謂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只要不斷的躲藏和探訪，他總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是讓他給跑了！”

五分鐘以後，托尼帶著他要保護的人，在二樓和紫人會和了。他們一起又搜索了一邊二樓，看到一扇沒有合攏的門，推開門進去以後，正對門口的那扇窗戶開著，窗簾被吹起來，蒙住了外面的夜色。

蘇格蘭場的探員在恰到好處的時間趕到，這樣的辦事效率倒是讓托尼高看了一眼。對方的探長是個鬢角微微泛白的英俊男人，他沒有穿制服，但仍然很有能鎮住場面。

“你們是···一起的？”雷斯垂德想起麥克羅夫特的忠告，關於不要讓這兩個人做筆錄的部分。

“誰說的！”托尼和紫人同時往對方的相反方向跨開一步，和對方保持足夠的距離，以免發生什麽可怕的誤會。

“我們沒有任何超過友誼的感情。”紫人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

“連友誼都沒有！···這個人是誰？我又不認識他！”托尼果斷的做出了補充。

紫人被噎了一下，但他立刻就點頭，讚同托尼的說法：“我們根本不認識！”

紫人是不希望以這種‘正面’的形象出現在報紙上，不然他一定會淪為反派界的笑柄的。

托尼也存了差不多的想法，他的緋聞女友裏千萬不能多出一個紫人！

“探長，這件事你必須過來看看！”

一個探員從劇場裏跑出來：“我們可能需要很多急救人員。

”他們恢覆了供電，遵循程序的推開了劇院的門，安靜的劇場舞臺上只留下一些特殊武器燒過留下的焦痕，演員都在臺下，觀眾都在座位上。

探員被這種詭異的場景驚呆了，他們壯著膽子湊到一個仰面躺在地上的演員身邊，對方並不是假人，也沒有失去意識——他的眼睛還在左右轉動，無聲的透出一股驚恐來。

每一個劇場裏的人都是同樣的反應。這位探員立刻意識到，唯一兩個在走動的人，就是托尼和紫人了。

“呃···這是某種心理暗示。”紫人終於想起了那些還被定住的人，他回到劇場，在門口打了個響指，大聲宣布：“大家都可以自由活動了，但開場之後發生的事情你們都會忘記！”

隨著他的話，劇場當中逐漸恢覆了生氣，人們像是從冬眠當中蘇醒過來。把一個動作堅持了半個小時，一些年長的觀眾不但記不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甚至真的有搶救一下的必要。

“這只是···心理暗示？”雷斯垂德狐疑的看著紫人，他突然有些想念夏洛克了，如果偵探在這裏的話，他一定能完美的解答這個謎團。

雷斯垂德還想盤問一下。

他手下的一個年輕的探員突然驚叫了一聲：“啊！是斯塔克先生嗎！”

隔著屏幕和真人見面還是有一定區別的，托尼·斯塔克是秘密來到倫敦，在紐約每天還有一個編好程序的盔甲在天際線上飛過，巡邏並且保證治安。

他悄悄的到來，身上沒有穿盔甲，所以探員們才沒有能立刻認出來。

“斯塔克先生？”雷斯垂德抓了抓頭發，他一下子沒有想起來那是個什麽人。此時，幾個年輕的探員都已經激動的沖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和他握手擁抱了。因此雷斯垂德回憶了一下，這是不是什麽知名的演員？

也不對！

英國眼熟的演員就那麽幾個，雷斯垂德確定自己沒有見到過這一位。

“你是不是鷹眼？還是愛國者？”

“愛國者是個黑人！”

兩個探員在確定紫人身份的時候發生了分歧。他們有些吃不準這個沒有特征的男人，但和鋼鐵俠在一起的，總不會是反派吧。

最後，在紫人和托尼都沒有提醒的情況下，探員給紫人冠名為——綠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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